解剖自己也解剖別人——青年自我實踐與延安整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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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於1942年的延安整風運動，有效地規訓了知識青年，從而為中共的建國提供了大批中堅幹部，並形塑了1949年後運動式治理的基本思路與方法。對整風之起因與壓制人性的作用，學界已有豐富且深刻的探討，較少關注運動之政治現象與技術成因與青年的相關性。本文聚焦於分析運動基底的青年自我。作為個體意識的青年自我，具有重智識而輕德性、重個性自由而輕組織紀律、重推理而輕實踐的傾向，也因此成為整風改造的主要對象。弔詭的是，青年自我及其衍生出的自我解剖技術與交往文化，也是整風得以開展的重要政治基礎設施，青年自我不僅被動的接受改造，更積極參與並促進了對自身之否定。此一現象並非中共所獨有，實有其現代性之根源，普遍存在於從左到右各類意識型態陣營中。若要理解中國與世界現代政治，萌發於現代自我意識的青年先鋒主義政治想像，應是其中一個不可或缺的面相。